素盈悚然变色,惊得半晌发不出声。
姐妹二人紧闭着嘴,瞪着对方。素盈终于失了气力,飘忽地说:“你问过我,有没有一个人,能够让我逞强,就算扛不动丹茜宫,也要为他扛起来……本来,是有的。”
素澜默不作声地看着她,紧紧握住她的手。
素盈又不再说话。许久,她从无数心事中抬起头,漠然说:“这观音你带回去,告诉你家相爷——他自己留着吧。”
素澜这便知道宰相的计划行不通。宰相的目标向来只有东宫,但她姐姐的目标向来不是东宫,还有自己的一本账要算。她用力摇头:“姐姐切勿胡乱打算!”
“什么叫胡乱?难道只有为相爷打算,才不乱?”
素澜继续摇头,提醒她:“让你坐进丹茜宫,是皇朝的需要,是宰相、皇帝的需要。可是姐姐你直到现在,还是在不该谈感情的事上,依赖感情做判断。你一个人想挡下多少暗箭?你有多少条命可以挥霍?”
素盈怆然说:“这就是……我成为我的缘故。”
素澜愣了愣,揣摩这话,发自内心叹了口气,低低叹道:“姐姐的今天来之不易,愿姐姐珍重。”
素盈看着她离去,回到宫中更觉无力,软软地斜躺着休息,唤宫女取书来看。宫女们问她看哪一本,素盈说:“昨天那本,我再看一遍。”
“娘娘已看了七八遍呢!”宫女笑嘻嘻地呈上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