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起来了,显然是个医学譬喻嘛!”
“不过,我倒不介意把胡子除掉。我乐得不用刮胡子,一劳永逸。”
“我会安排。你喜欢怎样的假发?”
普尔哈哈大笑。
“我可没那么爱慕虚荣——想这些很麻烦,说不定根本用不着。晚一点再决定就好了。”
在这个时代,每个人都是后天的光头,这是普尔很晚才发现的惊人事实。他的第一次发现,是在几个头一样光、来替他做一连串微生物检验的专家抵达之际。他的两个护士落落大方地摘下头上豪华的假发,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。他从来没被这么多光头包围过,他最初的猜测,还以为这是医学专业在无止境的细菌对抗战中最新的手段。
如同其他诸多猜测,他错得离谱。等知道了真正的原因,他自娱的方法就是:统计在事先不知情的情况下,他可以看出多少来客的头发不是他们自己的。答案是:“男人,偶尔;女人,完全看不出来。”这可真是假发业者的黄金时代。
安德森教授毫不浪费时间。当天下午,护士在他头上抹了某种气味诡异的乳霜,一小时之后,他几乎不认得镜里的自己了。毕竟,说不定有顶假发也不错……
脑帽试戴则花了比较久的时间。先要做个模子,他得一动不动地坐着好几分钟,直到石膏固定。护士帮他脱离苦海的时候有点麻烦,她们很不专业地吃吃窃笑,让弗兰克觉得自己的头型长得不好。“哟!好痛!”他抱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