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就这样被他拎着去往藏匿地,还好一路上没有熟人看见。之后,我们从地下入口进了飞铁站。
这里年初时刚刚翻新过,最上层的站台区扩大了好几倍,再配上轮廓灯,远远看去就像根大伞盖的荧光蘑菇。十几根真空管呈辐条状从伞沿延伸向远方,飞铁就在那里面以每小时几千公里的速度行驶。不过城市上空这几公里属低速区,部分管路段是透明,人们仰头便能看见飞驰而过的彩色车厢。归家、探险、旅游和其他各种广告涂鸦在管壁之上也一同延伸出去。
我们坐(我被拎着)扶梯上了二楼后,便到了安检和身份验证区。排队时,他抖得厉害,因为仿佛被吊在音乐节会场的音箱上。我小声提醒他没人会这么抱自己的宠物,可他根本没听见,心思完全不知飞到哪儿去了。我颈后的毛被他攥得湿漉漉的,却奇迹般没有滑脱下来。
等我们迈进扫描区后,他已经连气都不敢喘了。到了采集DNA时,我也不由地紧张起来,生怕他一不小心把仅剩的那点牙粉扬个干净。好在没出问题,仅略微停顿了一下,便响起欢迎光临的机械音。我这才发现自己竟和他同时长出了一口气。而时隔多年,再次听见自己名字,我总觉得有些怪异,充满了陌生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