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了一个大上午,午饭就在田边那棵苦楝树下进行的,也许是太饿的缘故吧!就那瓜咸送白粥,也开胃极了。
一家人简简单单填饱了肚子,又开始割禾了。在割禾的时候,捉到塘鲺、禾虾或捡到秧鸡蛋,这是常有的事。
经过一天的辛勤劳作,田基上全放满了一捆捆稻子,竹生拿着禾镰、饭盅和雨衣等用具先回家。有弟和梁桥,一担一担地挑着稻子去地堂。
吃过晚饭后,有弟和竹生拿着碌禾(脱谷)等工具,梁桥赶着水牛乸来到地堂上,准备碌禾。他们首先把稻穗铺在地堂上,推上石碌,然后梁桥牵来水牛,架好石碌和牛轭,套上牛嘴罩,左手拿着牛索,右手拿着一根细软竹条,“驾”的一声,竹条打在牛背上,水牛拉着笨重的石碌在铺满厚厚的稻穗上转圈圈,然后再用打禾配合碌禾。有弟和竹生两人组成一个队列,挥舞着手中的禾打,“噼啪!噼啪!……”杆起稻飞。有弟力气较大,挥动禾打掷地有声,厚实沉稳,足见功底,竹生力气较小,挥动禾打似蜻蜓点水。
俗话说,人有三急,牛也不例外,在碌禾的过程中最让梁桥难堪的是牛拉屎拉尿。在碌禾时,牛突然拉尿,来得及的,就用盆去接,来不及的只好让它尿到地堂上。接尿时,梁桥总被牛尿溅得一身骚。至于拉牛屎,来得及的,就用粪箕接,来不及的就用禾草接。梁桥歪着头,努唇胀嘴,用双手捧着臭味熏天的牛屎向地堂边上扔去,又继续碌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