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皮变得沉重,身体发虚,艰难地举起手,将冰凉的手心贴上额头,感觉到炙热的温度。
要死了吧,烧死吧!
顾余川重重喘息,口腔和喉咙好像被人抽干了水分,干得舌头都贴在了软腭上。嘴唇起了皮,手臂滑落下去,手背蹭到那一块,竟然扯出一道伤口。
顾余川将脸贴在地板上,汲取着那一丝冰凉,嘴里艰难地喃喃着:“程念……程念……”
顾余川在医院躺了三天。
那天他晕倒后刚好顾家父母旅游回来,急匆匆把人送到医院,再晚一点脑子都差点烧坏。
提起这件事,赵青安还心有余悸。
顾余川只在乎一件事,他盯着半开的房门,下一秒,果然有一只手扶在门把上。
他呼吸不自觉地放轻,听见脚步声近了。
“余川,好点了吗?”顾余白端了碗白粥过来。
顾余川等了一会儿,才哑着嗓子问他:“程念呢?”
“刚到家,一时半会儿应该来不了。”顾余白刚说完,手指就被才出锅的粥烫了一下,他缩回被烫到的手,装作若无其事地把粥碗放在旁边的柜子上。
顾余川靠着枕头,眼睑微微颤动。他脑袋还是有点晕,全身都使不上劲,他从枕头下摸出被捂得发热的手机,点开微信,对着程念的头像发呆。
几次编辑好的话又被一个字一个字删除。顾余川,你现在是以什么立场要求见她?他挣扎了几次,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