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封回信寄出之后几个月后,榕榕再次寄来一张照片,依旧是垂着麻花辫子的背影,站在一所全国著名的美院门前。
聂书生十分欣慰,他教了数不清的学生,榕榕是他最得意的弟子。
大学的四年里,这对师生断绝了一切书信往来,聂书生几乎认为榕榕已经忘记了自己这位美术启蒙老师。虽然心中偶而感到一丝失落,但他仍然觉得这是他与榕榕之间最好的结局。最起码他没负罪感,没有对不起包括妻儿在内的任何人。而在这期间,聂书生终于离开了那座蛰伏了将近十年的初中,来到一所拥有众多艺术类特长生的高中任教。
就在聂书生以为榕榕将永远从他生命中消失之际,又一封从榕榕就读的大学寄来——这封先到了之前的初中,费了很大劲才辗转交到聂书生手里。
字迹愈发变得成熟,字里行间流露着淡淡的不安。信上写道:不知道聂老师现在还在不在原来的学校工作,这封信他能不能收到。很抱歉一直没有联系,因为榕榕不想打扰聂老师平静的生活。如今榕榕即将毕业,对未来的路感到十分迷茫,经常怀念儿时跟聂老师无忧无虑学画的日子,希望聂老师能对她走上社会之后的选择提供些建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