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罢,两阵脚步声“嗒嗒嗒”地远去,徒留屋内大眼瞪小眼的兄弟俩。严义国见开门无望,返身回转,这一动不要紧,吓得严森林抱着手里的皮鞋躲到了角落里。两个人沉默许久,待严森林双脚微微发麻之时,严义国长长叹了一口气,起身往堂屋走,沉声道:“进来,给妈上炷香。”
严森林眼睛一红,赶忙跟了上去。崭新的牌位前,严森林手持炉香,哽咽许久,跪下来朝着牌位磕了三个响头:“妈,我回来得晚了,这些年也一直没在您身边。哥怪我,我也怪我自己,但您放心,我们兄弟姐妹三个,以后肯定会好好的。您放心走。”
严义国闻言,忍不住鼻酸:“外头的世界当真那么好吗?真的值得吗?”
严森林未答言,转身把皮鞋拿过来,走到严义国跟前,蹲下了身子,严义国下意识地躲闪,严森林又凑过去:“哥,新时代了,咱家也该穿新鞋走新路呀!”
严义国看着严森林弯下去的腰,多少年的心结忽然就释然了,他伸出脚穿上新鞋,在屋子里走了两步,发出“嗒嗒”的声响。
此时,一直猫在门外的严振华和唐剑已经扒着门缝等了大半天了。严振华心里纳闷儿,按照以往的经验,这老哥儿俩非要急赤白脸打一顿,才能达到化解矛盾的疗效,今儿这情景倒是有点儿让他摸不着头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