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岫泽性子刚直,不懂虚以委蛇,让他怒斥时局还成,可若说场面话,就显得词穷了。
怔怔半晌,他猛然起身,将酒杯倒满,敬向仇厉,说道:“仇署尊,顾某不会说话,都在酒中!”说罢仰头一饮而尽。
“好!”仇厉哈哈大笑,他性情古怪,自然也同样喜欢性情古怪之人,倘若顾岫泽说的天花乱坠,反而为他所不喜,“顾署尊,仇某也敬你一杯!”
跟着起身,倒酒饮尽。
那边黄安眼珠子滴溜溜一转,蓦地笑意浮上面容,举杯说道:“督监六署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仇大人与顾大人一见如故,喝个痛快,岂能落下黄某?”紧跟着也站了起来,倒酒饮尽。
朱越与张道光见状,也赶忙起身饮酒。
唯有薛吾端坐不动,自顾倒了一杯,狂饮入腹,有些格格不入。
仇厉冷眼扫过薛吾,嘿然道:“这位是?”
这薛吾是个比顾岫泽性子还要刚直的,而且性情煞是古怪,无论对谁,都是鼻孔朝天,一副不屑一顾的姿态,不过其能力确实出众,将四署打理的井井有条,时常入宫奏事,文帝对他也是赞赏有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