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人的离开,就是这么猝不及防,不管以任何一种方式,都会成为生者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。可以痛哭一场,可以悲伤一阵子,可是生活还是要继续,每一分每一秒都耽误不得。
这就是活着。
姜一诺垂眸点头,拿过水杯仰头一饮而尽。她很清楚,自己就算不吃不喝,就算悲伤默然,也无法改变什么,无法让唐树活过来。她就是太清楚,所以才逼迫自己,不去花时间悲伤,想要尽快地陪在徐承意身边做点什么、弥补什么。
但是一口口清水下咽,眼泪的苦涩酸楚地流过喉咙,像刀割一般难受。
牛排上桌,徐承意把刀递给姜一诺,扯了扯嘴角道:“本来应该绅士地帮你切好,但这次,你自己来吧。”
牛排五分熟,很难切。姜一诺握紧刀刃,一点一点跟它较上劲,到最后也分不清是切牛排,还是在切盘子。
旁边的客人不由得投来好奇的目光,坐在窗边瘦小的姑娘表情严肃,把手里的切刀当成武器,躺在盘子上的牛排像是敌人,而她在对抗敌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