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刚才说的你们那一带是哪儿啊?”我在他旁边坐下,问道。
“我就住在离伯里圣埃德蒙兹几英里的地方,先生,”齐利普先生说,“齐利普太太根据她父亲的遗嘱,继承了附近的一点产业,我也就在那儿申请了一个行医执照。听到我在那儿干得还不错,你一定会很高兴的。我的女儿现在也已长成一个高高的大姑娘了,先生,”齐利普先生说着,又微微摇了摇他的小脑袋,“就在上个星期,她母亲把她的连衣裙放下了两个褶子。你瞧,时光岁月就是这样啊,先生!”
这位瘦小的老人一面抒发着这样的感想,一面把已经空了的酒杯举到唇边;于是我就向他提议,把酒杯再斟满,我也愿意陪他喝上一杯。“哦,先生,”他慢条斯理地说,“我已经喝得过量了;不过跟你聊天的这种乐趣,我实在不能割舍。想起我有幸在你出疹子时照料过你,这好像就是昨天的事一样。那场疹子,你出得顺利极了,先生!”
我对他的夸奖表示了谢意,接着叫了尼格斯酒。酒很快就送上来了。“这可真是一次不同寻常的放纵啊!”齐利普先生一面搅拌着酒,一面说,“不过遇上这样难得的机会我实在不能拒绝。你还没有续娶吧,先生?”
我摇了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