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天夜里,钟所居住的城市发生了地震,钟和父母摸黑下楼,跑到了外面。但地震并不严重,十几分钟之后就停止了。这时钟对母亲由衷地说,要是住窑洞就好了。没想到一向和蔼的母亲听了他的话大为生气,说他好高骛远,志大才疏。“窑洞是随便可以住的吗?”她呵斥道。妈妈说得他满脸羞愧,这时他发现路灯下还有几个人瞪着他看,仿佛他是个怪物一样。
现在离那次大地震已过去了好久,钟已经长成十五六岁的少年了。最近他对于窑洞的渴望空前的强烈。但是与谁去谈论呢?钟一贯不善言辞,而且他认为这个话题对于他来说是最没有信心的,他只能暗自在心里琢磨,无法与人真正交流。啊,那种从门脸上透出的微笑!啊,那种内涵丰富的崭露!啊,那种滴水不漏的坚守!啊,那种关于无限给予的允诺!啊,那种强横的封闭!他就这样东想西想,成日里神情恍惚。但爹爹并不为钟担心,他说这是青春期的躁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