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至今日,历史的悲观主义也仍有其积极作用。罗马俱乐部关于增长的极限的报告,“他人即地狱”的存在主义哲学,不正给人类以启迪么?这并没什么坏处。事物不趋向极端便不足以教人带醒,其本身也不会走向反面而获得新的生命。
同样,也有人把老庄斥之为历史的虚无主义。这让我们联想到,俄国的十二月党人,也曾被称之为“虚无主义者”,可他们恰巧是真正的革命家。视已异化的历史为虚无,又有什么不好呢?无,才可能有所建树!充塞了乌七八糟的东西,就休想有新的创造了。
中国人虚幻的乐观精神是与忍耐相连的,而盲目的妄自尊大,则是从“有”发端,我有四大发明,我有中庸之道,到头来整个民族远远落后于世界历史的进程,岂不可悲?
遗憾的是,充满怀疑精神的老庄哲学,却有其禁欲主义的一面,也就从内部绞杀了它的生机。所以,这点一旦为儒家(该是儒道互补)把握利用,其消极作用便可想而知了。它可以在积极的历史力量——文学艺术方面起到主导作用,但也很有限,如同文学对历史的作用很有限一样,却对历史本身的积极作用则大打折扣了。庄子的出世思想对后世影响之大,则不待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