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,神父先生,”警察总监的特派员说道,“这灯光太刺我的眼睛了。”
神父将绿纸板灯罩压低了一点儿。
“先生,现在您讲吧,我听着。”
“我这就说正题。您认识德·基督山伯爵先生吧?”
“我想,您是问扎科纳先生吧?”
“扎科纳!……他不是叫基督山吗?”
“基督山是一块地的名称,确切地说,是一个岩岛的名称,而不是一个姓氏。”
“那好吧,不要讨论名称姓氏了,反正德·基督山先生和扎科纳先生,总归是同一个人……”
“绝对是同一个人。”
“那就谈谈扎科纳先生吧。”
“好吧。”
“我问您是否认识他?”
“很熟。”
“他是什么人?”
“他是一位富有的马耳他船主的儿子。”
“对,这我清楚,别人也是这么讲。不过,您也理解,警察可不能听信‘别人这么讲’。”
“然而,”神父十分亲切地微微一笑,接口说道,“如果‘别人这么讲’的是事实,那么人人都应该相信,警察也不应该例外。”
“而您呢,确信自己所讲的吗?”
“什么?还问我是否确信!”
“请注意,先生,我决不怀疑您的诚实。我是问您:您确信吗?”
“请听我说,我认识老扎科纳先生。”
“哦!哦!”
“是的,我小时候,经常在造船厂同他儿子玩耍。”
“可是,伯爵这个封号怎么来的?”
“买来的,您知道爵衔买得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