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不打算理睬他俩,只坐在苏四海的床边思量。
苏四海这模样倒像是吓掉了魂。他是被昨晚舞姬们的惨像吓着了,更是想起了当年死在他手下的亲娘,神魂不定,以至三魂落了七魄。
当初上央倒是教过这种招魂的小法术,治起来也算简单。
只是,要不要治他?
思来想去,让他受着去吧。
宣六遥起身打算离开,身后一紧,回头一看,苏四海揪着他的袍摆不放,嘴里更在嘟囔:“娘,我难受。”
难受就对了。以往被他弄难受的人,想必正巴不得如此呢。
宣六遥扯了扯袍子,却想不到病里的人力气仍这么大,竟然挣不脱。他去掰苏四海的手,苏四海哼唧哼唧地,揪着他袍子的手指捏得发白。
若是普通的袍子,宣六遥此时必定拿着朔月剑一挥来个割袍断义。但这袍子不普通啊,它是金丝玉镂衣,他可不舍得用削铁如泥的朔月剑来试这件防火防水防刀剑的袍。
他恨不得拿剑削掉苏四海的手。
抬眼看,苏四海颧骨处烧得通红,显得别处的皮肤焦了似的透着一层黑,唇色越发地暗,像一块薄薄的猪肝不停地翕动:“难受......娘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