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他脑袋的疼痛又突袭而来。他想,自己在世上的日子也许很短了,或许今天,抑或明天,上苍就会将自己的生命索去,自己的肉身将会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。人生是多么的短暂,是过眼烟云啊!
陡地,他的情绪低落下来,神色骤变。他不知道自己这时候是副什么模样,但他的感觉神经给他传递着信息,他颅内的肿瘤一旦犯上作乱,脑袋疼痛的时候,就会面白如纸。
今天,只怕是自己的大限,因为昨天呼吸没有今天困难。只怪上苍太残忍,给自己提供和女儿见面的时间太短了。
他对女儿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,可又找不出话头。和女儿交谈需要话头,不像看着文件上的字作报告,照本宣科。
这时候,米蕾蕾见父亲呼吸急骤,神态突变,大惊失色。
“爸,您怎么啦?您要说话啊,爸——”
“盛庆,你要说话啊!你这时候怎么啦?”
近几天,米盛庆的病情严重恶化,这是死亡的前奏曲。崔昕对米盛庆曾悄悄地耳语过,时间不等人,劝他把善后事情交代一下,无论是对上级还是对家属,都不能再隐瞒病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