妍儿轻啐了一声,双手捂着脸,感觉到脸上滚烫,望着桌侧的铜镜,镜中红红的脸庞就像熟透的苹果,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快要滴出水来。
稍为平静了些,妍儿转喜为忧,她知道与那位公子不过是萍水相逢,就算是彼此有意,也难成好事,不是每个人都像表妹红儿和吴公子那样,开局很美,结果也很美。娘肯定不会同意自己嫁给一个不知根底的江湖人,大哥虽然极疼自己,这件事恐怕也不会同意。
镜中的美人紧蹙着眉头,楚楚可怜地想着心事,却不知危险正悄然逼近。
章天刚闻香而来,可以肯定香味从前面的小院中传来。青色的院门关着,院墙低矮,可以直接一跃而过。在院墙下站住,章天刚侧耳听了听,四周一片安静,正要飞身而起,猛然间一声大喝传来,“大胆鼠辈,还敢来找死。”
这半个月轮到张乐康坐镇前宅,他与家人就住在江家人的左侧跨院,就近保护。上半夜,张乐康指点两个孙儿练了会武,洗漱后便在书房中打坐调息。张乐康三十六岁踏入炼气化神之境,近四十年过去无法再进一步,六十六岁之后息了再进之心,从龙卫中退养归家,朝庭发放的银两有限,张乐康便教授了几个弟子补贴家用。
欣菲知道他的能力,以两千两的年俸打动了他,于是便来到江家做了供奉,日子过得落单,张乐康便把老伴和两个习武的孙儿也叫了过来,每日无事打打拳、喝喝茶、赏赏花,教教孙辈,日子过得倒得畅快,张乐康甚至感叹,早就应该从龙卫中退养,过几天清闲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