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日耳曼这样好战的民族,既没有城市、文字和技艺,也没有金钱,却能够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,算是在野蛮状态下找到的一些补偿。就好像我们的欲望和财产,成为专制政治中难以解除的桎梏一样,只有贫穷能使他们保有自由。塔西佗说道:
在苏欧尼族当中,财富掌握在高阶人员的手里,因此他们臣属于一个绝对专制的君主,对人民毫无信任,甚至不让他们自由使用武器,就像通行在日耳曼其他地区那样。他们既不将武器交付给公民,也不交付给自由人,而是托付给奴隶。他们的邻居赛东尼族,人民的地位比奴隶都不如,全部要服从一个妇女的命令。[472]
在提到这些例外事件时,这位伟大的历史学者非常清楚政府机能的一般理论。我们唯一感到困惑的是财富和专制,用什么方法才能深入北方的遥远角落,浇熄在罗马边境熊熊燃烧的大火。再来是那些丹麦人和挪威人的祖先,他们的后代以顽抗不屈的精神著称于世,怎可能如此听命于人,放弃日耳曼人自主不羁的伟大个性?[473]或许,在波罗的海海岸的某些部落,虽然没有完全放弃个人的权利,但却承认国王的权威。不过,在日耳曼大部分地区,政府采用民主政治形式,与其说是经由普遍与明确的律法决定,不如说是由血统、勇气、辩才和迷信所形成的偶然优势来加以制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