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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们彻底地误解了猛兽和凶残之人(譬如博尔吉亚[18])。人们只要还一味追求在这种所有热带雨林[19]怪兽和癌瘤身上的“病态”,就会误解“自然”。或者干脆去寻求它们天生的“地狱”——:就如迄今为止所有道德论者所做的那样。莫非在道德论者那里怀有对原始森林和热带雨林的某种仇恨?莫非无论如何也要搞臭“热带人”?不管是把热带人当成疾病和人的蜕变也好,不管是把热带雨林当成自己的地狱和自我折磨也好。到底为什么?对“适度的地域”有利?为有节制的人着想?为平庸之人着想?——这属于“怯懦道德”的一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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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这些请求个别角色帮助的道德论者,为了“幸福”的目的,怎么说好呢,——他们与危险度相比,与举止建议有什么两样,个别角色是与自身共存于危险之中;是针对他们的激情的药方,他们善与恶的嗜好,只要他们想拥有权力意志和想扮演主人;小聪明和大聪明,小玩艺儿和大玩艺儿,同家庭常备药品的邪味和老太婆的智慧纠缠在一起;全部是巴罗克式的、非理性的——因为,他们全部是面向“大众”的;因为,他们在不可集中的地方搞集中,说话绝对,举止绝对,统统只用一粒盐来调味,宁可说开始可以忍受。有时甚至是诱人的,如果他们放了过多的作料,并且学着危险地去嗅闻的话。首先是嗅闻“另一个世界”:因为,这就是一切,用智力的尺度来衡量则少了价值,并且尺度变长了,不是“科学”,更不是“智慧”,而是要再次说,再三再四地说,聪明,聪明,聪明,同愚蠢,愚蠢,愚蠢混在了一起,——不论是那种对冲动的灼手的痴呆和冰柱式形象的严寒,这些激情是斯多葛们推荐过的和治愈了的;或者斯宾诺莎的那种不笑不哭,他幼稚地推许通过解析和活体解剖来破坏激情;或者,通过无害的平庸而使激情降温,他们以平庸为满足,道德的亚里士多德主义。道德甚至成了有意通过艺术象征学而薄化和精神化享受激情。在某种程度上说,也就是音乐,或者是对上帝之爱、对人之爱。我的天——因为,在宗教中激情重新拥有了公民权,前提是……最后,甚至那种奉迎地和放任地为激情作牺牲,就像哈菲斯[20]和歌德所学习过的那样,那种大胆的精神放任,那种精神和肉体的风俗放浪[21]。在例外情况下,在古老的贤明的怪人和醉汉那里,情况“小有危险”。这,同样也属于“道德可畏”这一章的内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