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“你喜欢吃那干面包?”
“馄饨一碗三毛多钱,挺贵的,才六个。我要吃饱了不得花一元多钱呀!”
“嗨,你这姑娘!”她一跃而起,走到外屋拎起手提包就出门。
“大姐你哪去?要是给猫买吃的,我去吧!”
“我才不那么孝敬它呢!整天喵喵叫,烦死了!我也洗个澡去!”
她在门口站住,拉开提包,取出一个信封交给小俊:“工资。给我放抽屉里。”
那姑娘愣愣地站立了一会儿,也出了门,伏在楼梯栏上望她,已望不见她,只听见她匆匆下楼的脚步声。那姑娘回到屋里,拿着钱又愣了一会儿,忽然扑到窗口,巴望了片刻,看见她走出楼。
那姑娘离开窗口,靠着窗台若有所思。她从信封中抽出钱来——一百多元。
她冲到门口插上门,将钱揣进了自己兜里。转而冲入卧室,打开大衣柜,将里面的衣服一股脑儿抛在床上,用床单包起,扎了个大包袱。
她将包袱扛在肩上,倒退着离开了卧室。
她的目光落在录音机上。她犹豫了一下,扛着包袱走过去提起录音机……
5
姚玉慧洗了近两个小时。
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同什么死亡了并且腐烂了的东西接触过似的,这在她内心深处造成一种特殊的敏感。那更是一种觉得自己被有害射线辐射了的敏感。并非一个有洁癖的女性觉得自己肮脏了的敏感,它曾穿透过她的心灵,在她的心灵上留下了灼焦后的疤痕。而那是用药皂和水洗不掉的。她洗着洗着,伏在浴盆边沿哭了。